二十年来究竟做了什么？

数州渔民因为渔网尺寸问题而宣布罢海并进行多场游行和请愿。这场风波中，渔民和渔业局对寸半渔网所带来的好处和影响各有说法。究竟何者的说法更为准确，若无专业知识和经验，普通民众相信是难以判断的。然而，普通人也应该看得出，规定该措施的1985年渔业法令的执行过程明显地非常不专业。

当渔业局在1986年根据该法令规定使用寸半渔网时，班台渔民就曾罢海抗议。最后，渔业局在压力之下宣布暂缓实行该措施，而渔民在这二十年来继续使用7分渔网。直到去年10月，渔业局忽然间再次援引该法令劝告渔民使用寸半渔网，否则渔船执照将在新的一年不获更新。许多渔民因此而未能更新执照，而被逼采取激烈行动抗议。

这不禁令人产生疑问，渔业局和其归属的农业部在这二十年究竟做了什么。这项规定当年在抗议之下暂缓实行，渔业局和农业部是否曾经检讨该条例的合理性和影响？如果这项条例真的有助于环保，渔业局是否曾寻求措施以减低渔民的损失和问题，使渔民能转用寸半渔网？还是这条例在暂缓后即被政府官员压至箱底，直到最近重新发现后即执行？

这个事件的发展过程显现答案应该是后者。渔业局仓促实行该条例，并无任何援助措施，只是一味用渔船执照逼使渔民就范。当罢海事件闹至内阁时，农业部和渔业局才开始寻求与渔民对话，看要如何解决渔民的问题。农业部和渔业局没有援助措施，没有解决方案，没有与渔民对话，二十年来真的没有做到什么。

首相频频强调要建立高效能政府，但是罢海事件让我们看见了政府官员的无能、懒惰和高傲，以至为人民带来问题和困扰，必须进行激烈抗议才能获得关注。政府效能如此低，高官常说这是“小拿破仑”在搞鬼。然而，真的只是“小拿破仑”的问题吗？从罢海事件来看，我可以说不是。

寸半渔网的问题在二十年前已经发生并面对激烈的抗议，整个农业部上至部长理应清楚问题的发生。当时的农业部长已经负有政治责任来解决渔民的问题。虽然部长和官员这二十年来人事已多变，但是这不能成为问题久未解决的借口，因为官僚体系的设计应该能确保政策和议程得以延续下去。只是在大马，当事件烟消云散时，部长的政治责任也被抛至九霄云外，手下的官员也当做没事发生。

人民只求一时的解决固然也有责任，只是政府并不会因此而无需负上责任。在马来西亚追求2020宏愿和先进国地位时，如此低效能政府只会成为绊脚石。讲多无谓，首相必须显现政治决心以行动来改革政府机制，否则人民应该换个有政治决心和行动力的人来担当这个责任。

刊登于光华日报《众议园》版2007年1月19日（星期五）